他们要尝试的,是一次不可能完成的降落
一具引擎爆炸, 所有液压系统全毁。 在所有飞行控制都失效的情况下, 他们只剩两个引擎的推力可以调节。 他们四个人的决策, 决定着条生命的未来。 他们即将面临着的, 将是生死离别。 在美国衣阿华州的玉米地上空,年7月19日,美国联合航空号班机正在稳稳的巡航。 这架航班是从丹佛飞往芝加哥的一次航班,机长是艾尔·海因斯,副机长是比尔·罗克德,他们都是退役的军队飞行员。 机上还有第三名组员,他是这架班机上的航空工程师。 这是一架DC10客机,生产商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 这架客机真载着名乘客,在英尺的高度巡航。 这天是联合航空的儿童日,儿童机票在当天几乎免费,在机上所有乘客中,52名都是儿童。 在客舱里,除了儿童,还有一位DC-10的飞行教员,丹尼·菲奇。 他就任于联合航空,这回是要去芝加哥开会。 一切都很晴朗,午餐也送完了,很正常。很愉快的一次飞行。 机上还有一位篮球经纪人,杰瑞·香农。 他要去芝加哥大学,进行篮球运动员的选拔。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连点乱流都没有。 直到目前,飞行一直都很顺利。 空乘人员挨个给乘客服务,给他们咖啡、饼干,陪着孩子们玩耍。 一切都其乐融融。 然而,机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不知道的是,他们很快就要面临生死抉择了。 这架DC10客机的二号引擎,也就是装在客机尾部的引擎,已经被埋下了致命的缺陷。 就在平稳的飞行途中: “轰——” 巨大的轰鸣声,整个客机向右倾斜。 机组成员被吓到了。正在平稳飞行的客机一头向右边倾斜,向下俯冲而去。 剧烈的震动,猛烈的爆炸声,客机疯狂的下坠。 “犹如龙卷风一般” 副机长这样回忆道。 机舱里的乘客以为一枚炸弹在货舱里爆炸,正在给乘客们倒咖啡的空姐,一时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咖啡杯里不再有咖啡。物品滚的满地都是。所有人都向右倾斜。 香农觉得他死定了。 一般,炸弹爆炸,一定是全机遇难。我想写遗嘱,但可能已经没有时间。 驾驶舱里,副机长比尔立刻转为手动控制。 一切来地极其突然,机长对这一幕还记得: “什么预告都没有,他直接就发生了,猝不及防” 机组人员很难控制客机,一切都在闪动,连最基本的飞行仪表都难以看清。 机长趴着身子往仪表看去,报出来了他们的损伤: “二号引擎失效!” 在客舱里,刚刚正在休息的飞行教员丹尼正在细致地观察着机身的每一的动作。 凭经验和观察,他很快就判断出来了是二号引擎失效,但他很疑惑: 二号引擎的失效肯定不会直接影响客机的飞行状态,机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损伤。 我感觉整个客机的飞行状态都不正常。位于二号引擎爆炸,影响的却是左右平衡。 在驾驶舱里,正机长艾尔·海因斯关闭了二号引擎。 他不知道二号引擎的损坏程度。如果继续运行,则二号引擎有可能会解体。 但即使二号引擎已被关闭,客机还是不受副机长的控制,还越来越向右倾斜。 当时很苦恼,我已经把操纵杆使劲往左转到了底,客机还是继续倾斜。 如果机组成员不尽快找到让客机摆正的方法,不久客机就会翻转。 而在飞行工程师检查仪表后,说出来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三套液压系统,全部失效! 一架DC-10型客机上一共有3套液压系统,分别由客机的三个引擎驱动。其中两套系统是备用的,在一套系统失效时,另外两条液压系统在开始工作。 这些液压系统控制着飞机的副翼,升降舵,方向舵,起落架,襟翼,等重要的操作系统。 同时,液压系统将飞行员或者自动驾驶的控制传导到飞行控制系统上。 失去液压系统,意味着这些飞行控制系统都没有办法被控制。 客机无法转向,无法上升,无法下降。 在3年前,最致命的单机空难——日本航空,便是液压系统失效而导致的。由于维修瑕疵所产生的金属疲劳,导致整个尾部解体,垂直安定面大部分脱落,液压系统全毁。 机组人员努力的控制这架客机,然而由于液压系统损毁,机组吃机组成员无法控制这架客机的航向,也只能粗略的控制客机的俯仰。最后这架波音坠毁在了东京旁的山上,人中,仅4人生还。 在年,也有一架DC-10就因为失去液压而坠毁。这架土耳其航空的班机,在执飞法国巴黎-英国伦敦的航线,在升到英尺时,货舱门由于设计问题爆炸,导致机舱爆炸性减压,由于当时客舱与货舱之间还没有设计压力平衡系统,导致机舱内压力冲垮了客舱地板,压坏了其中重要的液压系统,导致升降舵失灵,客机俯冲坠毁,机上余人全部罹难。这是在当时航空业史上最严重的空中事故。 机组成员们了解事故的严重性。 也就是说,我们手里的操纵杆,此时就是无用废物。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丢出窗外。 这基本意味着死亡。” 机组人员翻阅紧急处理手册,里面根本没有这样情况的解决方法。 这种空难的机会太渺小,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料到。 机组不想坐以待毙,他们还有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引擎。 在年,一架美国航空的DC-10(美航96号班机)在加拿大温莎上空货舱门爆炸,摧毁了尾部的液压系统,方向舵卡死,升降舵无法控制,机长用可以控制的副翼,用引擎推力控制升降,将客机成功降落,机上全员生还。 联航的机组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降落。但是他们只有引擎推力可以控制。 尽管位于机尾的二号引擎被彻底摧毁,然而在左右两翼上的1号和3号引擎还完好无损。 由于这两个引擎的引擎间距非常的大,他们通过调整引擎的推力,便可调节两边机翼的倾斜角差(DeltaBA),增加一边机翼的升力,进而让客机旋转。 这架DC-10正在严重的向右倾斜,这时候机组成员只能尝试一下这个从来没有任何人尝试过的惊险方法。 “好吧,慢慢来。” “你把右引擎推力减少10%,我把左引擎推力增加10%,慢慢来,小心点。” 副机长对这一幕记得依然清晰。 当时就只能非常小心,希望这能有用,幸运的是,这确实有用。 副机长和机长将手缓缓地放在引擎节流阀的控制上,缓缓地移动,内心祈祷着这可以有用,能把他们的客机从向右疯狂的服从中拉起来。 他们的尝试成功了。 30度,20度,10度。这架DC-10缓缓的改平,拉起机头,向上飞去。进入爬升的状态。 然而,机组成员面临的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这架客机的油量足以支撑这架DC10飞到芝加哥,但是他们很难降落。他们需要频繁的调节引擎推力,不知道到正确的航向上需要多久。 他们,必须立刻在最近的地方紧急降落。 “这里是联航,宣布紧急情况(Declaringemergency),请求在最近的机场降落。” “联航,苏城是在你航线上最近的机场,你们要在哪里降落么?” “联航,确认降落在苏城机场” 飞机此刻的控制在飞行员的手中,但飞行员控制的非常困难。客机先是俯冲,接着爬升,高度掉了英尺。 机长减小了节流阀,让客机的引擎推力下降,减缓俯冲。 客机趋于稳定,但所有人还是都非常紧张。 一位神情慌张的空乘人员走进了驾驶舱: “机长,我们的飞机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失去了二号引擎,全部的液压系统损毁。” 空乘人员沉默了。 此刻在机舱里的气氛和驾驶舱中一样压抑。 客机先是俯冲,再爬升,有一次俯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飞机的异常,包括篮球经纪人杰瑞·香农 客机开始俯冲。我们都知道大事不妙。 而休假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他希望能安抚刚从驾驶舱回来的空乘人员的情绪。 “没事的,这种客机靠两个引擎一样能飞行。” “不单单是这样的。我刚刚问了机长,他说我们的液压系统失效了。全部的液压系统。” 丹尼脸上为了安抚空乘而做的微笑僵化了,消失了。 完了。 我当时想,丹尼,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沉默了一秒钟,对那位空乘人员说到: “麻烦您告诉机长,在客舱里有一位DC-10的飞行教员,如果需要的话,他随时愿意提供帮助。” 此时在地面上,苏城机场的空中交通管制员与美国联合航空的机组联系。 “联航,你确定要在苏城机场紧急降落么?” “确认,我们没有液压系统,请求直飞机场降落(VectortotheAirport)。” “联航,雷达已经识别(radarcontact),左转(逆时针转动)朝向方向。” 但是由于液压系统损毁,被毁坏的客机只能右转。机组成员不愿意冒险左转。 我们试着按指示转弯,但我们失去了控制,当时我想:我们既然不能左转,那就右转做一个度(Haveas)(顺时针旋转一圈)” “收到,联航,右转(顺时针转动)朝向” 机组成员必须在只有引擎可以操纵的情况下完成一个精确的右转。然而在右转途中,机鼻不停的向下压。 每次机鼻向下我们都很紧张,因为我们要避免这种情况。” 机组成员细致的调节客机的引擎推力,他们完成了这个右转。然而,他们的高度又跌了英尺,而苏城还在64千米以外。 机长对在座的各位调侃道: “老伙计们,我觉得我们什么机场都到不了了。” 就在这个有些令人绝望的时刻,机组人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位刚刚和丹尼菲奇谈完话的空乘告诉机长: “机长有一位DC10的飞行教员,他很乐意过来提供帮助。” 机长当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一位飞行教官在机上,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有可能他能想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新的方法。 “让他进来吧。” 丹尼·菲奇,就这样从一名乘客,变成了一名机组成员。 我看到所有的机组成员都在努力地控制客机,情况很不妙。” 他就这样进来了,我希望他能帮忙操纵节流阀(引擎操纵),因为他一个人操纵会不我们两个人同时操纵方便的多。” 遇到这种情况,丹尼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慢慢来吧。” 丹尼蹲在机组成员之间,坐在飞行工程师起飞时的位置上,身体下伏,两手紧紧握着剩下的两个油门操纵杆。 他不断的调节引擎的推力,让客机能以一个平稳的姿态飞行。 而此时在客舱里,乘务员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他们开始收拾机舱,尽一切可能为不久之后的迫降做准备。 而客舱中的乘客,现在有些恐惧和慌乱 我看到他们正在收拾机舱,没有人告诉我们他们在干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们会发生什么。不过看上去情况很不妙。” 而在驾驶舱中,机长和副机长努力监视着人工地平仪,给丹尼指导飞行的方向。 丹尼紧紧盯着操控杆,准确的操控飞机下降,右转,三人紧张的控制着客机。他把两个引擎节流阀错开,努力的让客机保持平飞。 我凭直觉感受到飞机的动作,似乎我和客机融为了一体一样。 每个人身上都有汗水,眼神都很迷茫。四个人在驾驶舱内打趣,也算是互相加油打气。 “一切都结束后我一定要去喝一杯。” “呵,我不喝酒,但我肯定也要去陪陪你。” 开玩笑并没有让驾驶舱内的紧张气氛减少多少,他们的客机严重受损,很难对准跑道,而且即使对准了跑道,由于缺少襟翼和方向舵的控制,他们必须要让客机以极高的速度落地。 我们每个人都直接面对着死亡。驾驶舱里的每一个人和客舱里的每一个人。 转弯,转弯,再转弯。此时离降落还有10分钟,客机终于对准了跑道。 此时在地面上,急救人员在为最坏的情况作准备。消防员们,和急救人员陆陆续续驻进机场,准备时刻进行救援。 塔台依旧在引导客机,而此时在驾驶舱里,机长艾尔·海因斯打算把最坏的情况告诉乘客们。 “各位,这里是你们的机长,艾尔·海因斯。你们现在可能注意到了客机的控制系统出现了问题。我们将要在苏城进行紧急降落。飞机大约会在8分钟后降落。我们已经尽力来控制客机,但是我想让大家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一次坠机着陆。请大家练习一下紧急动作,这很有可能是你们遇到的最坏的情况,请你们一定做好准备。我们会尽力让客机安全着陆,但我们需要你的合作。” 机上的乘客,前往芝加哥的篮球经纪人杰瑞香浓也对当时的广播感受颇深。 我想海因斯机长想如实禀报,他并不想粉饰太平,他想让我们知道情况非常危急,我认为我不可能生还,我认为那一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了。” 他们准备开始降落了。一般的降落速度是-节,而他们的速度远远大于节。这是为了能控制客机,但后果就是降落的时候撞击的力度会大很多。 机长放下起落架,做好了最后降落的准备。 机上的乘客们开始写遗书,几乎每一个人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爱你” 对于篮球经纪人香农来说,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爱你”。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处理好了,他开始为他的动作做出规划。 杰瑞·香农我当时在想万一我最后几分钟活了下来怎么办。飞机撞到地面,然后我死了,或者重伤,到这个时候我也帮不了别人。但如果没有事,那我跑出客机后一定要回去尝试帮助别人。 客机的襟翼用不了,只有空速能让客机维持飞行。而在降落的时候,飞行员们不得不让客机引擎全速运转以控制客机 “这一定是一次好玩的降落” 客机正在以米每分钟的速度下降,而他们的速度比航天飞机着陆的速度还要快。 丹尼仔细的控制着客机。由于控制系统的问题,客机只能右转。他们必须努力让客机保持在航向上。否则他们必须在此绕一个度来重返航线。 “跑道在右边,在右边。” 现在的空中速度非常的快,但飞行员在最后还要让客机加速,这是因为飞行员要让客机在最后降落的时候拉起机头,这样才能让客机正常的降落。 驾驶舱里的所有人都紧张万分。跑道就在眼前,但能否安全落地仍然是一个未知数。他们飞行控制全部失效,用来控制客机的基本操控面:副翼,方向舵,升降舵全都无法使用。只能用引擎的推力粗略的调节。这种办法之前没有人准确的试过有效,更没有人尝试用这中方式控制客机着陆。他们的三具引擎只有两具可以用,这意味着他们没有足够的推力复飞,也只有三分之二的反推力来减速。而其他用来减速的刹车,扰流板都不可用。最致命的是没有人曾经以这样的速度降落一架DC-10,何况他们并没有飞行控制。 “还有两分钟降落!” 机舱里的人在祷告。 而临时接替任务的飞行员丹尼·菲奇只允许自己安全着陆。 我当时的态度是,我能办到,我核对不可以接受失败。我只接受最好的结果。即使安全落地了我死了,那么我也会接受这个事情。 塔台的控制者向联合航空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 “联合航空,你被允许在任意跑道降落。” “收到。联航。” 听了后机长打趣的说道: “呵,还指定我们必须在跑道上降落。” 驾驶舱里传来了阵阵的笑声。 机长的打趣并没有让驾驶舱的紧张气氛缓解多少。谁也不知道在液压系统完全失效的情况下,以这样的速度强行降落会发生什么事情。 机组成员必须抓住这一次降落的机会,他们并没有机会飞。 机舱里,气氛是一片恐怖和不安。 你可以听到周边的人都在哭泣,有人在祷告,我最后想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乘客们并不能决定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命运,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都在这架客机上,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 几乎失控的DC-10离降落还有30秒,在最后时刻,丹尼只能继续加大引擎推力来拉起机头,以让机腹形成阻力,减速让客机滑行。 机组成员都在努力地控,丹尼仔细地控制着引擎操纵杆。 机务人员正在让乘客们为最后的可能的撞击作准备。 “防撞姿势,防撞姿势!” 空管人员不忍心看最后可能的悲剧,他坐回了椅子上,祈祷希望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 乘客们都作出防撞姿势,脸朝着下面。每个人心中都很紧张。杰瑞·香农在为最后的撞击做着准备。他记得要帮助别人的夙愿。 临时加入驾驶舱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紧张的操控着客机,努力的控制客机让客机不失控。他的眼睛聚焦在人工地平仪和引擎控制杆上。他记得他的目标:一定要让客机安全降落。 机长艾尔和副机长比尔一直盯着跑道,为正在用引擎操控的丹尼·菲奇提供指导。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硕大的汗珠。 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客机突然向左下方俯冲而去。 由于液压系统的失效,客机的控制系统失灵后使得客机向左下方俯冲。机头向下压去,原本已经够高的空速越来越高。 (真实影像)机长希望能收回油门减少空速。 “快,收起油门杆!” “不可以,那样会失控” 机长和副机长也只能这样了。在这种情况下,机组之间必须有足够的信任,他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往左,往左,往左!” “快往左!快!” 然而客机的控制系统已经失灵,在两个引擎都在全速运转的时候,高度只有英尺不到,不管是怎样的驾驶员都不可能从这种情况下恢复了。 “客机在翻转,客机在翻转!” 轰———— 客机不受控制的在跑道上翻转了过去,机翼被迫降的冲激在一瞬间折断折断,大部分的机身被强大的力道甩出了跑道,机身被强大的力量撕裂解体,一块一块的向前燃烧着滚动而去。机翼中的燃油引起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我们都撞得很惨。我没有想过飞机降落时会怎么样,但对于去猛烈的撞击我做好了准备。我可以感受到客机在上下翻滚着,我们好像一直在不停的滚来滚去。我记得我花了几秒来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然后我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什么。我发现我们翻了过来,我倒扣在座椅上,我没有选择只能后退,烟从前面蔓延了过来。然后我从机身尾部的裂缝爬了出去。走出之后我发现我在一片玉米田中,然后有过了一会我才安心下来,因为我发现我没有大碍,我在空难中活了下来。我走出客机仅仅几步,听到后面的残骸中有婴儿的哭泣声,我没多想,走了过去,接着我记得我走到了残骸里面。我看到了那个婴儿。——篮球经纪人,乘客之一,杰瑞香农 杰瑞香农找到了那个婴儿,最后帮助了他和他的父母重逢。 很多人没有杰瑞这么幸运。 急救人员很快地赶到了现场,对着每一个冒着火焰的残骸喷出一道道水柱。机场的急救人员和工作人员都加入到了帮助重伤乘客撤离的过程当中,抬着担架将重伤的人们运进救护车。 飞机的残骸散落在跑道和玉米田上,最开始搜救人员并没有找到驾驶舱的部分。在坠毁45分钟后搜救人员在旁边的米外的玉米地里被发现。 着陆并不是那么顺利。我们重重的摔在了跑到上面。我的头撞到了前面的无线电通讯控制面板上。就像有一只大手在后面一下子把我的头按了下去。我还记得我望向驾驶舱外窗外,蓝色,棕色,黑色,绿色,和火焰的红色。那种情况我无法用形容词来描述。我被挤在残骸里,背部非常的疼。我的肋骨刺穿了肺,但我没有失去知觉。我还记得整件事情得经过。——中途加入驾驶舱的驾驶员,丹尼菲奇。他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哽咽了,他觉得他并没有让全部的乘客安全着陆,在回忆这件事情时,他非常的自责。 我完全失去了知觉。幸运的是我在撞击的时候晕了过去,我一点都不记得坠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外面有人问“里面有人吗?我记得我听到了不止一声的回答。”——联合航空号班机的机长艾尔海因斯 在空难中有名乘客和机组成员遇难,其中11名是儿童。但还有人在迫降中生还了下来。而当时的搜救人员并没有想到会有哪怕是一名生还者,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有大半数人都生还了下来。 在驾驶舱里的机长艾尔海因斯,副机长比尔洛克德,飞行工程师和临时加入驾驶舱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全部生还,尽管他们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医院治疗。 在空难后的几个小时里,机组成员还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NationalTransportationSafetyBoard)的调查人员也赶到了现场。他们的任务是要查明为什么这起空难会发生。 在他们检视的时候,发现尾翼的情况确实如同飞行员所说的一样位于机身尾部的二号引擎在飞行中爆炸了。而上面最明显的一个重要零件失踪了——风扇盘 风扇盘是引擎前的一个重要部位,位于引擎的最前端,从正前方看客机引擎中保护罩内的东西就是风扇盘。他负责把空气压缩到引擎内部。在DC-10客机上风扇盘的直径有32英寸,是客机上很大的物件。而在这次空难中,位于客机尾部的二号引擎的风险盘完全不见了。 调查人员经过悬赏,希望能找到风扇盘的掉落地点。几天后,一位农场工作的女士在她自己的农场里找到了风扇盘的部件。风扇盘完全的断裂了,从中央延伸到两边。后来经过NTSB的冶金专家的鉴定,这样整体断裂的原因是由于这一块金属的金属疲劳。 制造风扇盘所使用的金属是钛合金,钛合金是非常坚固而富有韧性的金属。而所谓的金属疲劳指的是一个金属受到反复的应力而打到强度极限,使得金属断裂。就像我们一直在来回的掰一片金属片,最后金属片就会从来回掰的地方断裂就是一种金属疲劳的体现。但使用一体铸造的钛合金坚固而有韧性,很难会有金属疲劳所需要的受力点。调查人员追查到源头,发现了在坚固的钛合金中,混入了不该混入的杂质——氮和氧。这些物质混合在钛合金里会在钛合金中造成空洞如果在这里持续受力,金属就非常容易断裂。由于用来制造风扇盘的钛合金有瑕疵,在17年的使用时间裂缝慢慢变长,最后风扇盘断裂解体。 而全部三套液压系统失效,调查人员发现虽然三套系统互相备份,但他们都交在一处——机尾。三处液压管线在这里聚集,而由于引擎的解体,三套液压系统管线都被切断,液压油从这里泄露,三套液压系统相继失效。 在查明原因后,NTSB发布了几条具有建设性的安全建议,其中包括对所有的风扇盘进行深入的检查和对液压系统进行改进。 如今全部的航空用钛合金都要在真空环境下熔炼3遍来提高纯净度,混在材料中的氧气和氮气的残留几率大大降低。 而DC-10客机的液压系统也进行了改进,设计者在液压管线上设计了很多液压阀,在管线破洞的时候液压阀自动关闭,防止一处液压管线的失效影响到全机的液压系统。在现在,波音,空客的使用液压传动的客机都增加了这些装置,让后来的飞行更加安全。 而即使客机最后并没有完美的安全的着陆,机长艾尔,副机长比尔,飞行工程师和临时加入驾驶舱的丹尼菲奇也因为他们在这种从来没有遇到的紧急情况下努力保住了进一大半的乘客的性命的英勇举动而获得了国际航空业最高的安全奖项——北极星奖。 颁奖时的机长艾尔·海因斯颁奖时的副机长比尔·罗克德颁奖时的丹尼·菲奇世界上之前没有人在遇到这种窘迫而突然的情况下还能尽可能让这么多人幸免于难。而且这种情况下的紧急事故并没有别人告诉机组成员如何应对,他们处在未知当中,没有检查清单可以参考,甚至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操控。机组成员依靠自己的智慧和经验用引擎努力的操控,而且最后能挽救大部分乘客被看作基本不可能完成的英雄行为。 而在危机的时候机长艾尔海因斯能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帮助的决定也被认为是拯救人生命的重要原因。 我们把飞机带到跑道上,那不只是我们,也是所有其他人期待的事情。说我们是英雄,嘉奖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幸运的办到了而已,而且我们最终也没有完全成功。——联合航空号班机机长艾尔海因斯 我不会放弃,因为这是我作为一位机组成员的职责。别人都相信我,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临时加入驾驶舱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 遇袭的DHL货机在3年的一场研讨会上,联合航空号航班的机长艾尔海因斯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参加一次航空安全研讨会,在会上他讲述了他们是如何用引擎操控客机的。而与会者中,有一位DHL货机的机长,艾瑞克甘诺特。而就在几个月以后,在伊拉克的巴格达上空,伊拉克民兵用SA-14型地空导弹击中了他的空客AB4型货机,液压系统完全失效。艾瑞克于其他两名机组成员一起,借着从航空安全研讨会上的经验,安全的用两具引擎降落在巴格达国际机场,以节的速度降落,三名机组成员都没有受伤。他们在4年获得了飞行安全的专家奖。 NASA在这次空难后也测试了可以用引擎控制客机的自动系统PCA,在测试中他安全的让一架MD-11型客机着陆。但FAA因为液压系统完全失效的可能性过低,设备昂贵为由并没有强制所有客机安装。 在联合航空客机的坠机着陆后,机长艾尔海因斯和副机长比尔罗克德由于安全带的保护并无大碍,在事故的一年后重新返回了飞行岗位。其中机长艾尔海因斯在医院里因病逝世,享年87岁。副机长比尔洛克德至今尚在。 接受采访时的艾尔·海因斯机长接受采访时的副机长比尔·罗克德接受采访时的丹尼·菲奇而对于临时加入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他的情况并没有这么好。 我的肋骨刺穿了肺,医院的第一晚上几乎要去世了做了一个晚上的手术,恢复了18个月。医生下结论说我不可能会再次在天空中飞行,他们不相信我还能继续开客机。但在事故的18个月以后,在前往檀香山的号班机上,如果你在那趟航班上,那么你一定会听到那架航班的机长叫“丹尼菲奇”。“NEVERGIVEUP.”“永远不要轻言放弃。”——临时加入驾驶舱的飞行教官丹尼菲奇,于年在伊利诺伊州的家中因脑癌逝世。“NEVERGIVEUP”这句话是他最后一次接受公共采访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的一生的信条和最后的缩影。 .2 献给联合航空号班机的机组,以及全部为了飞行而努力奋斗的人。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yadangsiduna.com/ydsdms/11571.html
- 上一篇文章: 新冠疫苗全球分发启动运输生命线技术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